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

那一代的事

許信良,1941年生。超過70歲的人,我們通常叫他們:老人。這個漸被遺忘的老人昨天冒出頭要再參一回選舉,引起台下一片訕笑、不解、懷疑 反正他這突兀的參選舉動,對許多人來說就是奇怪。

之所以有股衝動寫這篇,因為林濁水在Facebook上一則短評的刺激。他說這個老人:「居然把只有在戒嚴時期的黨外才有的,為宣揚理念不顧一切的浪漫情操延續到政治已經如此世俗化的當今,這雖千萬人,吾往矣的情操今天社會已陌生,在他身上卻很自然。」

的確如此。

他其實是屬於他年代裡的九把刀。現在,則是老了的九把刀。他使刀弄劍的平台當然不是網路,他也不會像某些他同輩人般汲汲學年輕人的語調,在網路上用年輕人的語言裝扮偶像。他唯一懂得的平台,從中壢事件開始,就是選舉場的講台。許信良一路上看似九彎十八拐的政治選擇,幾十年來他一系列的政治宣言,我相信,都是每個當下他不違初衷、以政治淑世的選擇。政治淑世是他的志業,也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吧。其他的,家庭、賺錢等等,他應該都是笨拙的。我從沒投票給他過,對於他90年代中期起的許多路線主張也無法認同;但是我並不懷疑他真的相信自己的主張是台灣唯一的活口、出路。

這樣的角色,說是唐吉軻德也好,悲劇英雄也罷,總是老了。多數人年老時,大概都已經離開少夢有很多光年的距離了,多數也不再有氣力去追。許信良老矣,可佩的是還有追夢(或至少是說夢)的勇氣。當你有一天七十歲時,你敢不敢?七十歲那時再聽Angela Aki 的「手紙~拝啓 十五の君へ」,你是否可因著一路拼命追了,而可以自在地面對十幾二十歲時的少夢微笑,即便那少夢仍然遙遠?即便有許多旁人訕笑?



 


青春去也,不樂如何。許信良臨老回這舞台唱一曲不合時宜的歌,光景是參差了些;不多久他唱完,作為這舞台久久的觀眾,不管旁人如何,我還是要給他些掌聲。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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